元宇宙能给教育带来什么?

1月9日，由中国教育三十人论坛、中译出版社和中关村互联网教育创新中心联合发起全球首家”元宇宙教育实验室“举办“2022首届元宇宙教育前沿峰会暨元宇宙教育实验室系列丛书首发仪式”活动。峰会上，教育部科技发展中心原主任、中国教育发展战略学会副会长李志民以《元宇宙能给教育带来什么》为题作演讲。

“千人千面”的元宇宙

核心是数字资产和数字身份的承载

元宇宙将会给教育带来什么？今天，前面几位嘉宾可能都讲了什么是元宇宙，虚拟沉浸式空间、《雪崩》科幻小说，等等。我认为，1000个人有1万个元宇宙，为什么，因为你昨天想象的元宇宙跟今天想象的不同，因为你听了几个嘉宾的演讲对元宇宙的理解，以及我现在跟大家再讲的元宇宙的想象，可能又比昨天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所以，你可能有昨天的元宇宙，今天的元宇宙、明天的元宇宙。

我对元宇宙的理解是互联网的极大发展，互联网的高阶形式。这个可以从我们人类走过的物质文明的历程来看，从人类文明发展的实践中知道，我们的人类文明，物质世界的文明是起源于人类对物质财产的占有和保护意识。我们知道互联网发展到今天，已经产生了大量的数字资产，而且这些数字资产，如果对比的话，是处于类似于物质文明的前期，是处于弱肉强食的状态。因为这些数字资产价值的创造者难以享受到应得的资产权益，而大量本属于国民的数字资产却被互联网平台大厂所垄断且不当得利。互联网正处在人类数字文明时代或者说信息文明时代的前夜。

去年以来，非常火的元宇宙，我觉得元宇宙除了大家所广泛理解的沉浸式的虚拟空间外，核心是数字资产和数字身份的承载。对数字资产的属性和分类与归属，也就是说我们信息时代或数字时代的文明保障基础，有进一步深刻的认识，能够提到议事日程上来了。元宇宙概念提出以来，互联网大厂都纷纷加入元宇宙布局，我觉得在一定意义上来讲，这些大厂老板们意识到，元宇宙是建造他们自己的数字帝国的机会，建立他们势力范围内的交换规则（合同，契约等），身份认证，发行他们自己的货币，他们还要收管理费（税收），还要制定规则保障合同，契约的执行（法律）等等。这些事实都说明元宇宙是数字文明或信息文明的起步。   

在信息技术的支撑下，比如说区块链、物联网、云计算、人工智能、大数据、交互的VR、AR、MR等等，底层就是互联网的不断发展进步。数字文明首先是个人身份和社会团体的身份认证，确认数字资产，它的属性、产权划分归属，以及交换规则，就有契约，就有合同，也就会有怎么保障交易运行的法律，整个数字文明的治理。有法律就会带来政治、政权、文化、伦理、安全等等。所以说，如果大家问如何理解元宇宙，我更愿意理解为它是互联网极大地发展。

   
元宇宙是互联网的高级阶段

互联网对人类的影响将不断提升

元宇宙是互联网的高阶阶段，互联网对人类的影响将不断提升。这个可以从大家都理解的比如说电发明的时候，当时的人一定不会想象到有电视台电视机。今天有了电视，如果没有电的发展电视是没有的，所以电和电视的发展关系就像今天互联网和元宇宙的关系，元宇宙是建立在互联网基础上，没有互联网就不会有元宇宙。互联网的发展是一个阶段朝另外一个阶段不断提升。今天这个阶段我个人认为还处于信息互联的第一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它主要是解决人类知情权的平等。互联网发展的第二个阶段已经起步了，叫消费互联阶段，是为人类的物质生活需求提供方便。互联网再发展会上升到第三个阶段，是生产互联的阶段，主要服务于人类的就业和事业发展。互联网发展的第四个阶段是智慧互联的阶段，主要是帮助人类实现对知识和精神生活的追求。

互联网最终会发展成为生命互联，满足人类健康长寿的愿望。我们今天说的元宇宙，可能在互联网发展的某一个阶段，有某种形式的体现。互联网正在改变着我们行业的形态，互联网改变了我们生活、工作方方面面。我们刚才讲了互联网的发展阶段，互联网还有几个鲜明的特征，我们人类已经进入互联网时代，互联网时代的精神叫做合作共赢，共建共享；互联网还有一个本质的规律是叫无穷大和无穷小；互联网还有两个鲜明的特征，一个是开放，一个天量；时间所限，无法进一步讲其具体细节含义了。

互联网对人类影响之大，本质上是互联网颠覆了信息传播的传统规律。互联网进入中国20年了，20年来对我们人类生活方方面面的影响，包括信息传输，我们的生活都带来了巨大的影响。从根本上来讲是互联网颠覆了信息传播的基本规律，原来传统的信息传播规律是“中央复杂，末端简单”，互联网带来的信息生态变成“末端复杂，中央简单”。自媒体、微信等，包括电子商务等等都是由平台提供一个简单的工具，末端非常复杂。

如果元宇宙跟物质文明对比的话，互联网推动了元宇宙发展，我们知道人类文明从农业文明到工业文明，包括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两种形态。物质文明是有形的，精神文明是无形的。元宇宙主要影响精神和意识，可能是精神文明的一部分，它是虚拟与现实的连接，如果理解这一点就知道我们人类文明发展即便是到元宇宙时代，互联网极大发展时代同样需要物质文明，元宇宙只是其中的精神文明的一部分。

刚才讲，数字文明时代要界定它的资产属性，比如说劳动性资产、创造性资产、国民性资产和国有资产；教育是属于意识、认识或者精神范畴，与物质世界是强关联性的，正好对应元宇宙也是对应精神和意识的范畴，元宇宙对教育的影响肯定更大。基本上来说是互联网极大地发展，促进了人类精神生活在互联网上展现，能够满足我们精神生活的某些方面。互联网对人类的发展有着很强的影响，我有这么几句话常说，互联网时代是一个新闻真正自由的时代，互联网时代是一个政治充分民主的时代，互联网时代艺术将成为雅俗共享的时代，文学将成为无经典的时代，学术将迎来开放存取的时代，教育将成为互为师生的时代。

互联网时代的教育特征

将在元宇宙时代延续

我们今天主要是讲互联网或者是元宇宙将给教育带来什么影响，我们首先要认清教育的本质，本质是什么，从哲学意义上来讲，本质是确定某类事物区别于其他事物的基本特质。本质是指事物本身所固有的根本的属性，也是事物存在的根据。

教育是什么，教育肯定包含传授知识和能力，教育的途径多样。教育本身对于个体来讲，生命所需就是教育（生命所需的一切知识和能力通过教育获得），对于群体来讲社会所需就是教育，对于个体来讲生命所需具有阶段性的特点；对于社会来讲，社会所需是由社会形态所决定；教育的本质属性是有目的的培养人的社会活动。教育把人类积累的对自然界的认知和改造自然的经验，以及对社会生活经验转化为受教育者的智慧，使得人们的身心得到成长和发展，成为社会和谐发展所需要的人。

教育的功能主要包括三个层次，对全人类来讲，教育承担的是文化与价值观念的传承与发展；对于国家来讲政府花钱办教育，主要是为了提高全民族素质，为国家建设提供人力资源保障，提高国家的竞争力；对于个人来讲，花时间金钱接受教育主要为个人幸福，当然这个幸福包括物质和精神两个方面。

教育或者是学习，在元宇宙时代我们同样也要吃饭也要穿衣，也就是说物质文明同样需要，同样需要教育和学习。我们的学习和教育大体可以分三类，也要解决吃饭穿衣的问题，精神需求的问题。

第一类的学习我把它叫做人际交往类的学习，比如说语言、礼仪习惯、品德养成、管理有效等。这方面比如说在元宇宙时代我们这方面学习不可缺少，可能礼仪习惯有所变化，伦理文化有所变化，但是这方面知识一定要学习。这一类的学习是靠模仿和习惯养成，学习的环境很重要，有了好的学习场景，学习效率会很高。

第二类是知识传承类的学习，比如说文字、历史、文学、数学、逻辑、运筹等等。这些学习是创造物质文明的，当然也包括精神文明，无论元宇宙与否，这类学习是必须的。这方面的学习包括师传面授，需要前人对知识作规律性的总结，推导、归纳、系统分析等等。

第三类的学习是文明发展类的学习，比如说科学研究、工程技术、哲学、生命科学、行为科学等等。这方面需要有系统的知识，需要灵感和洞察力、想象力、需要有思辨精神，学习过程中需要相互讨论，相互启发等等。这一类的学习就是我们今天的研究生教育，元宇宙时代学习方式可能有所变化，比如说AR、VR等等、MR增强学习的效果，提供更好的学习场景，本身来讲这个学习内容可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元宇宙给教育带来的影响

元宇宙教育的发展不应偏离教育本质

教育的形态是要适应社会形态的变化而变化的，在元宇宙时代，工业化的传统学校需要让位于以学生者为中心的未来学习组织，以知识为本位的传统教学需要让位于以人生存和发展为目标的选择性学习。以教室、教材、教师为中心的教学模式需要让位于基于互联网、人工智能、元宇宙等技术的全时空学习。面对这样一个大变革的时代，需要我们要以开放，多元的心态，以及更加灵活和科学的方法去构建和探索这样一个新的教育形态。

无论元宇宙如何发展，教育要素正在发生着深刻的变化，逐步走向智慧教育时代，我更倾向把它叫做智能教育时代，因为智慧和智能是有差别的。智慧教育或者是智能教育是利用现代信息技术来促进教育改革和发展的过程，其技术特点是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和多媒体化。基本特征是开放共享，交互协作和泛在。是以教育信息化促进教育现代化，信息技术改变传统教育模式。教育信息化对学习方式带来了变革，对于传统的教育思想、观念、模式内容和方法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同时教育信息化是国家信息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改变教育思想和观念，深化教育改革和提高教育质量，对培养创新人才具有深远意义。意义和作用就不讲了，大家比我理解地更深刻，但一定要记住，生命所需和社会所需才是教育。

最后给大家想象一下，元宇宙时代的教育形态，我认为所有的教育要素都集中在网络平台上，知识和信息任何人无法垄断，因为工业社会和农业社会的教育形态知识是垄断或版垄断的，被教师垄断。那么到了元宇宙时代教育要素都集中在网络平台上，教育的实施将以个人选择为主，真正实现教育公平，而且教育成本会大幅度下降。特点是大规模、灵活性、个性化。如果用一个比喻的话，我们将今天的学校比喻成绘画、画师的话，大家知道相机发明之前绘画师是一个很好且很大的职业，有了照相机以后，绘画就变成了艺术，那么职业绘画人员大幅度减少，今天的学校，如果进行这样一个比较的话，学校可以比作是绘画，有了网络平台就相当于照相机的发明，传统学校将不再是正规教育的唯一途径。

仅举一例，元宇宙时代学历证书将更加严谨，我们今天的学历证书只是说你上了几年，你学了什么专业，合格毕业，你留学还要看成绩单。元宇宙时代你的学历证书是电子的，技术保障不可更改，对你学习能力、学习过程都有严谨的记录。我们的学校，我们的学习从传授知识到个性化信息的需求，靠政府授权，学校有掌握知识的证明和甄别功能，我们的教师可能也将成为自由职业者或自由职业者的组合，等等。

这是我关于元宇宙将会给教育带来什么的个人见解，不对的地方请大家批评，我今天就讲到这儿，谢谢大家！